Lightshader
Newfoundland & Labrador, Canada
 
 
In monochrome melodies, our tears are painted in r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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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file
About Me
可以称作Shader,Light,L,这都是大家取的名字,新名字大概率也会喜欢
36岁,已婚,游戏时看作18岁(笑)
They/Them,生理男性,接受被称作He/Him,非二元性别是我自己的认知
中文使用者 / 繁简皆可 / Non-native English Speaker
现居加拿大纽芬兰岛

About Gaming
前半职业竞技游戏选手,现在是杂食玩家
更多相关内容请下拉 付费 DLC

About Writing Reviews
在近乎停笔十多年后的去年重新开始创作文字,并发表于Steam的公共空间
希望借由写Steam游戏评论,寻找表达的勇气,练习写作的技艺
为了自由地生活,也为了追上她的脚步

About You
欢迎加我好友
在这个破碎的世界里,我希望与能够共鸣的人有所关联
我们可以一起游戏,或是讨论游戏之外的话题
如果我主动加你了,应该也是同样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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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AL FANTASY XIV Online
2 3
Profile [DLC]
More About Gaming
关于去年玩得比较多的游戏

World of Warships 战舰世界
目前在玩的休闲向竞技游戏。
秀与被秀都是与玩家对战的乐趣。
有时也是在海上看风景。

Sid Meier’s Civilization VI 文明6
曾经沉迷PVP,但现在也能找到一些单机的乐趣,以PVP的角度。
不要相信Steam上偶尔会看到的“不要和Lightshader文明”的评测。只是凑巧ID一样。
我打文明一般都很和平。
除非没得选。
一般都没得选。

Darkest Dungeon 暗黑地牢
每隔一段时间,我都会重开一个存档,以虔信的心态再次踏上前往哈姆雷特镇的老路。
不知道是这个游戏先通关一次,还是同样哥特的《呼啸山庄》先读完。
也许在我的完美主义(负面效果)治好之前,两者都不会。

Stellaris 群星
P社的游戏,音画和文字的科幻盛宴。
破局前都是想象与憧憬,破局后就会想让宇宙重新来过。
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带着新的游戏理解去玩一局,但同样一次也没玩完过的游戏。

Final Fantasy XIV 最终幻想14
目前在国服,但进入了休眠期。
莫古力,白银乡,梅.芙蕾尔

World of Warcraft 魔兽世界
已AFK。较之9.0,新版本有很大进步。
有一条支线让我觉得Wow is back,但只有一条。

炉石传说 酒馆战棋
自走棋的优点——等量游戏时间的体验上,一位胜在质量,速八贵在数量。

DotA2
像是个陪伴多年的故友,在职业生涯后,也只是几年一聚。
偶尔会想,如果我有现在的心态,在当初会取得更好的成绩吧。
但现在的心态,却是那时的经历后得来的。
所以,谢谢你DotA,后会有期。

League of Legends 英雄联盟
从单排对阵Faker,到只会ARAM。

Counter-Strike 反恐精英
从半职业选手,到对不过北美白银小朋友。

Against the Storm 风暴之城
颇具创意的城市建设新品佳作。

Through the Ages
一个玩了几百小时的电子桌游,会成为一种在大脑疲劳时用来放松的十分钟脑力健身操。

Virtual Cottage
可用于在晴朗的夜晚制造雨声。

Nintendo Switch健身环
和咪普利老师的约会,总是在事前不情不愿,事后心满意足。

总体来说,我对游戏的感受侧重音乐、文字叙事和画面叙事交织的氛围。
如果能辅以游戏性上的创意,一般会给出好评。
喜欢竞技性、策略性、高重玩性的游戏。对这类游戏会在意游戏方式的多样性。
也喜欢文学性的游戏。对于这类游戏,会以阅读的方式去玩。
和我的阅读习惯一样,速度缓慢,侧重初次的体验,且需要漫长的冷却时间去回味。
喜欢的会写评测。

About Social
我在网上与现实中没什么差别,见字如见人。
目前喜欢常看大家的动态,看过会点赞。
喜欢聊天,但社交能量槽极低,如果能量耗尽会消失一阵子,或者不回信息。
一般情况请不必多虑,玩一阵子游戏就会重新充电复活。

The Memories of 2024
1/3 While the Snow Is Melting 融雪之时 [matters.town]
2/3 A Delighted Island Summer 岛屿之夏 [matters.town]
3/3 The Silent Autumn Ponds 秋日湖泊 [matters.town]
Vitrine des captures d'écran
Vitrine des évaluations
2,6 heures de jeu
第一次玩《纪念碑谷》,是在波利尼西亚大三角北端一个名为大岛的岛屿上。
那时我站在海边。夜晚黑色的大海如同宇宙的倒影,而远处的海平线上,只有一轮小小的白色圆月。


一个星期前,我与夫人,她的母亲和她年幼的弟弟,同住在离大岛不远的另一个岛屿上——檀香山,也就是夏威夷群岛中的火奴鲁鲁。
一天早晨,当我还在清理碗盘,想着早餐做的汤面是否不合大家的胃口时,夫人母亲的哭声和指责声打破了房间的宁静。
她大发雷霆,责骂夫人年龄已经这么大了,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而刚上小学的弟弟,在一旁哭着说,就让姐姐去做她想做的事情吧。

当时二十多岁的夫人和她母亲究竟说了什么,我已经不太记得了——大概是提到她想硕士毕业后从事编辑或是大学老师之类的工作。
她不敢说出她的真实想法是想成为一名文字创作者。
但即便如此,她的母亲仍为此痛苦,焦虑,狂躁。
夏日燥热的早上,我充当着和事佬两边调停——一边和夫人母亲解释那些也不是多么糟糕的工作,一边和夫人说母亲也是有所顾虑。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重新安静了下来。

夫人母亲的压力来自于夫人忤逆了她父亲的安排——回到父亲身边,为他的“伟大事业”助力。
夫人的父亲早在几天前就离开了夏威夷群岛。对他来说,和家人待在一起几天就已足够。
他在机场完成了“隆重的”家庭告别演说,为每一位家人“指明了道路”,并拍下了足够的照片,足以在未来为他的“丰功伟业”装点上家庭和睦的镶边。
尽管他早已在太平洋的彼岸,但这位始作俑者的影响依然回荡在房里。
“你们离开了我就什么都做不了!” 从小到大,夫人都听他在家中这么说着。


一个星期后,我们从火奴鲁鲁飞往了大岛。
相较于火奴鲁鲁,大岛更为广阔而原始。岛上时而晴朗,时而暴雨大作。
我每天为一家人做着饭菜,而夫人的母亲依然吃不惯当地的饮食。于是我在超市里买了本地的食材,做成炒菜或是汤面。
餐桌上,大家边吃边随意聊上几句,心照不宣。

大岛上的某一天,我们穿过岛的东南端,抵达了火山国家公园。
这里有一个活跃的火山口,而我们一行人坐在火山口远处的咖啡馆里。
透过咖啡馆的大玻璃窗,我看着远处的火山口。星球的能量从中涌出,像小小的火焰喷泉,不时跃动一下。

突然间,警报器响了起来。
嘈杂的人群里,有人大声说,火山喷发了。
我心里一紧,但很快意识到是这人在乱开玩笑。
不一会,原本就喧闹的咖啡厅充满了人群的哄笑声。
夫人的母亲坐在我的对面,也随着人群笑了起来,如释重负。

当我们回到位于海边的民宿时,已是入夜。
夜晚的大海漆黑如镜,远处的圆月悬挂其上,像一颗摇摇欲坠的恒星,仿佛即将坠入海中。
我坐在二楼的阳台上,打开了夫人的平板电脑。
里面有我送给她,而她和我都还从未玩过的《纪念碑谷》

一身白衣的公主Ida穿梭在埃舍尔风格的几何迷宫中。
一路上,黑色的乌鸦人向Ida发出聒噪的嘶鸣。
当Ida走进一处房间时,头顶的彭罗斯三角无声地旋转着。
三只黑色的乌鸦人在上面向前走着,却永远走不出这个诅咒的回环。

我看向屋内,疲倦的一家人早已沉沉睡去,只剩下蝉鸣、鸟叫和海浪的回响。
太平洋的海浪打在火山岩形成的黑色海岸上,氤氲的水气跃起数米,拂到我的脸上。


很多年后,夫人的母亲确诊了癌症。
那时我们正好回到国内,便往返于工作地和家乡。
此时的夫人坚定地面对着她的母亲,为她做出诸如转院之类的重大决定。
我们陪伴她去医院,有时也在家中住上几天。
她不再称呼我的姓氏,而是叫我的名字。
她和我说哪怕她放化疗很不好受,却总惦记着我做的汤面,一想到就有胃口。
而我也开始称呼她作妈妈。

半年后,她的病痊愈了。我们也准备离开国内,前往加拿大。
临行的那天,她送我和夫人到门口,叮嘱我们照顾好自己。


再一年后的初夏,我再次通关了《纪念碑谷》
游戏末尾,Ida戴上了王冠。
光芒落在一旁的黑色乌鸦人身上,ta们也打破了诅咒,化作色彩缤纷的群鸟,展翅飞翔。

我关上游戏,移步向前,沿着海岸的火山岩和如镜的海面,向着海平线上的圆月走去。
月下,一扇门缓缓打开,而我穿过门扉。
门轻轻关上,而我也离开了那年夏夜海边的纪念碑谷。
Vitrine des évaluations
938 heures de jeu
春日
“阿J,要不你就和同学说,我是在这里打职业的,怎么样?”
阿J看向我,和往常一样,他浓浓的眉毛舒展开来,大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线。
“好啊!”他说。

那是二十多年前,2003年的明亮春日。
那时,阿J和我都是初二的学生。
在省重点中学的重点班里,我们都成绩靠后。阿J虽然数学好但偏科,是班上倒数前三的有力竞争者,而我的成绩大多时候也在班上的中下游。
阿J为同学所熟识,除了成绩“前三”,则是初一时他有次周末去网吧通宵,家长找不到人,情急下便找了班主任。自然,第二周这件事全班都知晓了。在朝会上,一个男生从后排站起来被老师批评。普通的身高,偏深色的皮肤,秀气的脸上有着浓眉大眼,还略带笑意。同学们转头看去,或讪笑或窃窃私语。
那时我作为班上的“吟游诗人”,时常唱一些改词的流行歌。我把陶喆的《今天没回家》改成了“阿J没回家”,而阿杜的《他一定很爱你》,则成了“他一定考第一,也把我比下去”,仿佛争夺倒数第一,也是一件要费尽心机的美事。
不是所有人都欣然接纳我的“创作”,有时甚至还会和当事人起一点小小的肢体冲突。但当我为阿J倾情献唱时,他只是把浓浓的眉毛舒展开来,大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线。

初二时,我们开始一起出入网吧。
学校教务处对附近网吧的抓捕越发频繁,于是我提议同学去我家所在的大学学院对面,一家名为TM的网吧。二十分钟的车程虽然有点远,但不仅在抓捕范围之外,也有浓厚的CS氛围。
在千禧年后的几年里,CS在中国方兴未艾。最早时,并不像今天有互联网上的服务器。网吧业主们为了吸引CS玩家,会架设局域网服务器,举办比赛,赞助队伍,营造CS主题的氛围,以让顾客有坐下开机就能和人一起CS的感觉。即便后来随着硬件和网络条件提升,玩家可以在对战平台自建主机,一些网吧的服务器也能从局域网外登入,但线下社群的氛围依然是诸多玩家依然选择网吧的原因。
在TM网吧里,我认识了兄长般的大学生Y哥,比我还小一点的小W;一些看上去像“社会人士”,但其实也好相处的男青年;一个其实二十多岁的男子,总是一脸无奈地被我和小W戏称为“老男人”;而一个可能四五十岁的大叔,我们却对他尊敬有加。他会每天会把黑色轿车停在网吧门口,夹着公文包便落座。
那时外向的我,也会把同学们与TM网吧的玩家们互相介绍认识。一起打上几盘CS,大家也是能互相叫出ID或绰号的玩伴了。

TM网吧里有时会来几个大学生,Y哥告诉我,他们代表大学参加了全国高校联赛,拿到了第三名的成绩,网吧是他们队伍的赞助。
在那个家中还是拨号网络的时代,我有时会在家用整晚的时间,下载一个十几分钟的欧美CS集锦。视频里,偶尔会有手持DV拍摄的赛场镜头。选手们站在台前,举起奖金牌,而台下的观众向他们发出欢呼。
我隐约知道了职业和半职业选手的存在。而这一次,这些被赞助的大学生们就近在眼前。我时常和他们一起打CS。他们很强,但我也不差。

小学时,我是“别人家的孩子”,尽管有打游戏的“恶习”,但终究是成绩好。当同学的父母夸我聪明,母亲总是不以为然地推辞。
这已是不再发生的事情,但此刻,我瞥见了这根稻草。如果学习成绩无法在现在的班里出类拔萃,那就做游戏中的吧。
于是,我对阿J说,“阿J,要不你就和同学说,我是在这里打职业的,怎么样?”

从那以后,我“成了”TM网吧赞助的未成年选手。
这个弥天大谎就这么撒了下去,阿J却从不曾问我原因。


仲夏
2004年的夏天,中考结束。
南方亚热带的内陆城市,相较于白天的潮湿和燥热,仲夏的夜晚温暖而舒适。
我和阿J从Z网吧下楼,走到街上,寻觅着几个小时的CS后所需的营养。
Z网吧是学校附近的网吧。某日放学在Z网吧打CS时,同学阿G因为被我唱歌取笑CS里的蹩脚操作,不堪其扰换到了网吧门口的位置。然而不久后教务处来抓人,阿G因为离门口太近惨遭逮捕,我们却侥幸走后门逃离了现场。其后我在鲜有人用的学校BBS上发了一篇名为悼念阿G的文章《Z网吧逃难记》。但不久后,有好事者把文章打印出来贴在了学校公告栏上,还有学生在上面用笔匿名留言。
Z网吧虽然曾经危险,但对已经毕业的我们来说,在这通宵也有种对教导主任贴脸一枪的快感。

午夜,小吃摊早已一架一架的排摆在白天行车的宽阔道路旁。
油炸的噼啪声,烧烤的烟雾,都在都市的夜空下升腾。
对于初三刚毕业的青少年来说,可以打游戏一直不吃东西,而一吃起来则是猛虎下山。阿J和我点上大把的烤肉和炸串,站在马路上边吃边聊。
一旁的药店里,总是不知疲倦地大声循环外放刀郎的歌,让整条街都飘荡着这个温润的南方城市所没有的狂野气息。
阿J和我有一些奇怪的笑点,会因为“八楼的二路汽车”边吃边笑,未想过“八楼”可能是一个地名;又或是一起吐槽“冲动的惩罚”,嘲笑成年人竟把“犯错”怪罪于酒精,远不如我们打CS时,冲锋死了绝不怪罪队友的成熟。

阿J的中考考得不太好,没有留在本校。夏天之后,他去了离市区较远的寄宿制学校。
一年后,2005年的夏天,高一的暑假。
Y哥联系上了一家网吧,其老板希望赞助一个队伍。于是Y哥叫上了我和TM网吧的几位CSer。
网吧位于城市的火车站附近,周围有许多上了年代的小区。透过小区开敞的大门,可以瞥见里面老旧公寓的一楼,开满了杂货店和小吃店。而网吧在大路边,走上宽阔的台阶,推开玻璃门,便可看到位于二楼里的巨大空间。其内外的大体结构都与我中学的食堂神似,不由让人猜测其之前的用途。
我在QQ上给阿J留言,告诉他我在这家网吧打半职业了,邀请他来一起通宵。
我们在网吧碰头。我和他说,抱歉抠门的老板不愿意再多赞助一笔网费。
他笑着说,无所谓的,但要恭喜你拿到了赞助。

网吧老板除了赞助队伍每天的训练,还会举办周末的休闲服活动。在休闲服里排名靠前的玩家会得到网吧的网费卡作为奖励,但条件是服务器里也会有我们这些网吧队的选手在。一方面这激发了网吧顾客们与半职业选手同台竞技的挑战欲,另一方面,老板虽没明说,也是希望我们能占据榜首,让网吧送出的礼物在规则之内尽可能的少一点。
其实比起5对5的CS比赛,我更喜欢休闲服。阿J少有看和打比赛,对竞技的内容也不算熟悉,但说起休闲服,我们两人有许多配合。不管是交叉火力的防守,互相掩护的进攻,还是玩一些我从比赛视频里学来的冷门位置。每次玩那些诡谲的人梯位置时,阿J都会把我顶上去,看我得意地阴死许多玩家,并听他们在网吧里哀嚎。

有一天训练结束得早,阿J问我,要不要去他家玩,他家离这不远。我欣然应允。
我们徒步走了过去。那是一个有点偏僻的小区,水泥的围墙里,是上世纪的老旧公寓楼。我们穿过低矮狭窄的门洞和楼梯间,爬了好几层楼。
已是午夜,但阿J的妈妈还没睡。她热情地欢迎我,说阿J总提起我。
我来到阿J的房间,他的睡床几乎占满了狭小的房间。他在铺着席子的床上躺下,然后指着角落里书桌上的电脑,说你随便玩。
电脑的左手边有两扇窗户,在记忆里,窗户的大小如同占满了整个房间。
窗外,夏日的夜空宽广怡人。

早上,我告别了阿J,从他家离开。
我背着包里的键盘、鼠标和耳机,走在城市的楼群间。
远处是城市天际线上的晨光,一旁是早餐店主们劳作的身影,还有店里锅灶上冒出的朵朵蒸汽。


2006年冬天,高二的寒假,除夕夜。
那是我和阿J一起过的第三个春节了。在那之前,我们就会在除夕相约去网吧。
对于大部分中国的传统家庭来说,春节是要回家和亲戚团聚的。但我和阿J的家人似乎并不在意我们与朋友以网吧通宵的形式庆祝农历新年。

那一年,我们一起玩了魔兽世界。我是亡灵盗贼,他是亡灵法师。
比起做任务和打副本,我最喜欢做的事情,是作为“部落”阵营玩家,在野外闲逛,“顺路”袭击敌对阵营的“联盟”玩家。
为了袭击的成功率,阿J提议我俩多练习PK。
于是在游戏里,凄凉之地的葬影村旁,粉色的霞光映照着灰色的海岸。海岸边总有两个枯骨嶙峋的亡灵,一个潜行遁入阴影,一个释放范围法术开始寻找。

除夕那晚,我们参加了40人对40人的大战场。
那时的玩家,会为了各自阵营的荣耀死拼到底,而不是利用游戏机制去进行十几分钟一盘的刷奖励作弊。
晚7点开始,部落方势如破竹,但却一直被联盟死守在最后阵地前的大桥前。双方僵持了可能有三到四个小时,桥上桥下躺满了两边玩家的尸体,但部落也难再进一步。
模糊的记忆里,似乎是有人完成了战场里的补给任务,于是桥边突然飞来了漫天的石像鬼空军。阿J和我欢呼着,一举攻破了联盟的防线。


逃兵
也有人把高考比作人生的独木桥。我站在桥的此方,桥的另一头,是一片迷雾。
“我想去打职业。”在高三开学前的暑假,我对父母说。
他们的反应强烈。我不记得他们具体说过些什么,只记得最后的一句,“你自己做决定就好。”

最终,我回过头,向桥的彼方走去。
父母以为我面对了人生的挑战。
他们看不到的是,在桥的这头,年幼的我抱着鼠标和键盘,站在一片花海中。
但我不敢向他走去。
比起去高考,我更害怕挑战自己的梦想,而光是对父母说出自我的意愿,也已耗尽了我所有的勇气。

一年后,2007年的夏天,高考结束。
我和阿J坐在TM网吧的新店里打着CS。新店离我家有些距离,也更像今天的网咖,有豪华气派的装修,崭新的电脑,和开得老大的冷气。
那时的CS休闲服里已有了许多插件。比如用不同的ID游戏,都会记录在一个天梯榜系统中。虽然理论上别人也可以用你的ID,但并没有人这么做——谁都希望自己的ID可以名列前茅。
于是我和阿J开始了冲榜休闲服的日子。
但有时我也会看向大厅旁的一个高出地面一块的台子。它位于网吧进门前最显眼的位置,台子上摆着电脑桌,而桌上有两排顶配的电脑。

一个月前,我坐在那里训练。
小W争取到了在这里打半职业的机会,并叫上了我。
当我坐在那里开始训练时,却神经紧绷,心生杂念,在意周围路人的目光,担忧自己的发挥。
这种症状我并不熟悉,但在高考时就有所察觉。
不久后,训练遇到了瓶颈,我和队友们说,我觉得我撑不下去了。
队友们劝我再试试,我说,我不想拖累队伍,你们换个人吧。

不再训练后,阿J提议玩点CS之外的游戏。他把他在我训练时在玩的DotA、“东方”系列里的“东方永夜抄”和“东方绯想天则”,都一股脑推荐给我。
在格斗游戏“东方绯想天则”中,我迷上了使用一名叫做“十六夜咲夜”角色,并把自己网上的大多头像都换成了咲夜。
我们切磋格斗技巧,看对方玩永夜抄被弹幕折磨,又一起学习DotA。
我问阿J,DotA里流浪剑客这英雄怎么玩,他淡定地说,“噢,就是个丢锤子的。”

最后,我们还是回到了我家门口的老TM网吧,在那里度过了大学前的最后一个夏天。
阿G挂着Ignore_me_plz(请忽略我)的ID,在Inferno的残局中与对方周旋。语音里玩家们叽哩哇啦地喊着“对面要来刀你了”,但这让阿G更为紧张。最终在把自己绕晕后,阿G被卑鄙无耻的敌人绕后到A点公寓的小房间里刀杀。此时,游戏语音和网吧远处的角落里同时响起一个浑厚而愤怒的东北嗓音,“批爱搂贼(plz),你到底会不会玩啊,会不会玩啊。”
我和阿J顿时笑得喘不过气,也学着那口音对阿G复读,“批爱搂贼,你到底会不会玩啊,会不会玩啊。”


寒秋
大学四年里我少有打CS。
大一时同学中有传言我是CS高手,于是隔壁宿舍的一位同学赌上了一餐午饭与我单挑。
我说行,100盘里你赢下10盘就算你赢。
他又笑又气地说,“你可别看不起人啊!”
听到火药味渐浓,宿舍里一顿哄闹,单挑便在地图Bloodstrike开始了。
大概在进行到60盘的时候,同学放弃了,表示服气。
大家嬉笑着一边复盘一边走去食堂。我赢下了免费的午饭,但从此也更没同学愿意一起打CS了。

那也是我大学里少有的欢乐时光。
那些年我孤僻而离群,但好在身边还是有一群温柔而耐心的朋友。
像往日一样,我通过游戏把不同时期的朋友们介绍到一起认识,但这次不再是CS,而是DotA了。

在大学的末尾,也是在故乡的最后一段时间里,大家都开始为前路而忙碌,而我也准备出国留学。
老TM网吧的电脑和设备都年久失修,人气逐渐流失,而我也不再去那。
那时的我时常走在学院的道路上,遥望远处天空。
面对扑面而来的人生和现实,我不知该向哪走。

最后一次见到阿J,我已记不清是什么时候。
那晚我们去网吧打了一下CS,但都已不太会玩。
想到面对未来漫长的人生,我们的力量竟是如此渺小,渺小到连年少时热爱的游戏的技艺,都难以留存。
失落,惆怅,愠怒,我一个人生着闷气。
只是回想起来,我只记得那天CS 1.6的Inferno地图里蓝色的天空,却想不起阿J和我说了什么。


归乡
2023年,南方沿海城市初夏的暴雨天,雷声轰鸣。
我站在窗前,看着玻璃窗外同一个小区的几幢公寓建筑遮蔽了大半的天空。
楼宇上密密麻麻的窗户,如同这些高耸到天空的暗褐色石碑上的繁复刻字。
拉上厚重的深色绒布窗帘,我躲回房间温暖的暖黄色灯光中。雷雨声似乎也小了一些,于是我坐回电脑前,在Steam库中点来点去。
屏幕旁的电脑桌上,还有亟待整理的加拿大签证申请的各种表格纸张,凌乱堆在一旁。

最终,鼠标停在了黄黑色的CSGO图标上。
我进入游戏,挂上了闪亮的CSGO十年老兵勋章。但其实在过去的十年里,我打CS的时间很少。
回国打亚服的那段时间,仿佛回到了千禧年后的互联网。CSer们依然会在语音里聊着日常琐事,互开玩笑,或为精彩的击杀叫好。
在休闲服里,我与一个也用着东方头像的中学生玩家熟识起来,互加了Steam好友。他喜欢在语音里“咲夜咲夜”地叫我,并如数家珍地向我介绍那些我不认识的东方系列的新角色,包括他头像所用的角色“键山雏”。

当我从沿海城市回到阔别十年的故乡和学院,曾是城郊的地方已经通上了地铁和立交桥,而校门口的对面,是一排直插天空的高楼,迎面看去,如同钢筋水泥的海啸和巨浪。
TM网吧曾经所在的地方,已是一砖一瓦都无法寻觅。
那段时间里,各种繁杂的事务让我疲倦,但当键山雏在Steam对我弹窗时,我依然打足了精神,不论是一起打休闲服,还是和少年聊哲学话题。
在和少年聊天的噼啪打字声间,我想起了TM网吧里那个夹着公文包的大叔。
突然间我觉得饿,抬头一看已是午夜。
我有想要离开房间冲动,好像开门走去楼下,就会闻到街上的烤肉和炸串的味道。


冬景
2025年的春节前。
二十多年的时光,CS已是CS2。
我能感受到,对于这个游戏曾经炽烈的感情,已在岁月中逐渐消散。
但我依然会忍不住点开CS,打上几局死亡竞赛,休闲服,或白银分段的竞技模式,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2004年的除夕夜。
我作别了母亲,踏着寒假时校园里无人而清冷的冬夜,前往校门口对面的网吧。
校园位于那时还是接近城郊的地方,虽然平日里门口的小吃店和小卖店在晚上七八点都还是人流熙攘,但在今晚,大部分的店面都已早早拉上了卷闸门,只剩马路上零星的车流和昏黄的街灯。
我穿过校门,看到阿J站在马路的对面。
那时的我们,还是15岁的少年。
我跑过空旷的马路,奔向他。我们互道新春快乐。
想到将要一起通宵CS,我一时高兴,唱起了那首歌,“今天就没回家!”
阿J看着我,街灯温柔的光芒下,他浓浓的眉毛舒展开来,大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线。


《One more time, One more chance》(山崎将义)
还要再失去什么,才能让心得到宽恕
还要承受怎样的痛苦,才能再次与你重逢
One more time,季节啊,请不要再变换
One more time,曾经彼此嬉闹的时光

争吵的时候,总是你先让步
我的任性,你总是笑着包容
One more chance 被记忆牵绊,止足不前
One more chance 无法抉择的下个地点

我一直都在不停寻找,期待某处能见到你的身影
Aztec团灭对手的吊桥下,Dust2交叉架枪的B洞口
尽管明知道你不可能会在那里

如果能够实现一个愿望,我想立刻去到你的身边
让我畏惧的事情,已经再也没有
我只愿不顾一切,与你再次拥抱

如果只是为了排遣寂寞,那无论是谁都可以
但在这繁星坠落的夜晚,我再也无法欺骗自己
One more time 季节啊,请不要再变换
One more time 曾经彼此嬉闹的时光

我一直都在不停寻找,期待某处能见到你的身影
Inferno你顶我上去的房顶,Nuke一起蹲人的管道中
尽管明知道你不可能会在那里

如果奇迹能够发生,我想马上让你看到
崭新的清晨,崭新的我
还有那一句未能说出口的,“感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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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ctor_幻月℡ Il y a 8 heures 
除夕快乐🎉!愿新年的钟声为你敲响幸福与希望🔔,愿春节的烟花照亮你前行的道路🎆。新的一年,愿游戏陪我们走过更多欢乐时光😊,祝你新春快乐㊗️,万事如意🐉!
Azusa Il y a 21 heures 
感谢通过,很高兴认识Shader:p4g_smiling:
a Gabriel! Santos, Mariano. 25 janv. à 9h54 

It's so romanticized

If this is how I die

That's alright
懒得想名字的MG 23 janv. à 18h17 
感谢通过!读到测评很喜欢,文字真的是很美且值得去追求的东西……
烟草一串 23 janv. à 7h44 
谢谢Light!感谢发邀请,我也很喜欢读你的评测嘿嘿
ookkh12 23 janv. à 3h51 
谢谢大佬通过:bite: